被热水一泡,且抱着自己的人也没有歪心思,杨廷玉惬意极了,把刚才的恼怒忘得一干二净,靠着他健硕的胸膛,懒洋洋地闭着眼睛享受着周行给他洗澡。
他一直认为,周行在得到满足后确实是个好人。
这时候的他,温柔体贴,细致入微,会一直抱着他,会时不时地吻他,陌生而安逸的情绪会把他胸口涨得满满的。这人要是在床上不要那样欺负他就好了……
他不着南北地想了一通,周行忽然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亲。
“在想什么好事呢?一直偷笑。”
声音愉悦极了,带着揶揄。
杨廷玉一收嘴角,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在笑。纷乱的思绪瞬间回笼,脑子里空空的,好像想了些乱七八糟的,又好像什么也没想,被他问得恼羞成怒。
“没想什么!”
周行笑了笑,不问了,扶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,在水下给他揉着酸胀的后腰。
杨廷玉抱着他的腰依在他怀里,蹭了个舒服的地方,忽然发现枕着的胸膛硬得像块石头,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。
他撑起脑袋,有点好奇地摸向周行的胸肌,抚摸了两下,又坏心地用掌心碾压着乳头。
就是周行玩弄他那样。
周行嘶了一声,把他的手爪子拎住,奇道:“嗯?占我便宜?”
“你也占了我便宜……”
还那么多次!
杨廷玉被他抓了个正着,本有点心虚,但是听到他明确拒绝的“不要乱摸”,反而有点不服气了,噘着嘴说:“你也摸了我的!”
周行冷笑,“好啊,那就互相摸,来。”
他说罢,一点不讲究公平,率先出手抓住杨廷玉的胸脯抓揉。玩这两个小奶子他已经很有经验了,又抓又揉,怀里的人立马瑟瑟挺起胸口让他抠乳孔。他乳头又立了起来,红艳艳的,骚得很。
周行咬了咬牙,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,刚好够这小骚货清醒过来。
“唔!”
“不想明天下不来床就老实点!”
杨廷玉脸颊通红,却是不敢还嘴也不敢还手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,只要周行一对他动手,他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控制一样,根本不听使唤,成了只追求快感的淫兽。
不过,自己的胸脯确实跟周行的不太一样,虽然同是微微鼓起的肌肉,但是他自己的更为柔软。而且比以前要肿一些,不知道是不是被揉太多的缘故……
周行胸膛上有着很多伤痕,好几处又深又险,光是看着都替他当时感到担忧。但是大多都失去了原本的狰狞样子,应该都是陈年旧伤,近年来,他似乎没怎么受过致命伤。
忽然,杨廷玉看到他胸口有个牙印,还是刚咬的,有点淤红。
但他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咬的了。
等周行平静下来,杨廷玉才戳了戳那处,不敢相信地问:“这是我咬的吗?”
“嗯,你咬的。”
杨廷玉下意识地抚了抚。
周行叹气,“求你了,别勾我。”
杨廷玉一愣,忽然从他怀里退开,扒着桶沿鄙视他,“是你定力太差了!”
“不,是你太骚了。”
周行伸手要把他捞回来,杨廷玉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,哪里敢让他抓到,躲个不停。
水花扑腾,杨廷玉终于还是被他抓住捞了回去,大手扣住他的脑袋压下来,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。杨廷玉不知什么时候已学会了换气,双唇分开时,虽然还是气喘吁吁的样子,但已经不是一副要被亲晕的狼狈样。
忽然,杨廷玉发现他肩膀上都被浇湿了,不禁睁大眼睛指了指,“你肩上的伤……好了吗?”
周行眉头一蹙,有点痛的样子。
杨廷玉连忙摸去。
已经结痂了。
再看周行,他笑得有点坏:“怎么,心疼我?”看他撅着小嘴不乐意,连忙道:“已经好了。”
“一定很疼吧……”
周行勾唇,“不疼。”
这是挟持他那日受的伤,当时他大骂陈斌卑鄙,可见这伤用的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。杨廷玉顿时心生愧疚,“我不知道…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是……”
周行打断他的话,“没关系,这只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。”
周行把他抱去床上,用布巾把他身子擦干,又坐在他身后给他擦着头发,顺便给他讲了一个故事。
故事中的少年年少孤苦,被武师一家养大,习得一身武功。长大后,武师一家被仇人所杀,只剩下了一个女儿,与少年相依为命,被少年认做义妹。
少年长大了,追寻着灭门真凶,成为了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,半只脚踏入了黑暗,只敢在暗中接济义妹,不敢亲自出面,唯恐自己的身份给义妹带来麻烦。
但麻烦还是找上了义妹。
故事还没讲完,杨廷玉就感叹道:“周大侠果真侠肝义胆,对自家义妹亦是情深
义重。”
周行无语道:“跟你讲个故事,怎么往我身上套?”
杨廷玉无奈:“好吧,那位杀手的义妹最后怎么样了?”
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下,“她死了。朝廷的人抓住她,逼问那杀手的行踪和样貌,她抵死不说,死在诏狱。”
杨廷玉张了张嘴,久久无言。
“对不起,我好像不该问……”
周行却不以为意,叹了声说,“算了,给你换个故事讲。话说啊,那杀手得知死讯后是悲愤交加,孤身上门寻仇,却遭暗算围剿,不得已之下挟持了府中一位夫人逃出。一路上,他与那夫人朝夕相处,互生爱慕……”
杨廷玉猛地转过身,眉眼都带着震惊。
“哪有互生爱慕?!”
周行将他拥进怀里,“是,没有这回事。是杀手对那夫人心生爱慕。”
杨廷玉呆住,不敢再随便接他的话。
所幸周行也没有再继续讲这个故事,抱了他一会儿,转移了话题。
“不要回去。”
周行语气沉沉地说:“陈斌此人心胸狭隘、睚眦必报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就算你对他有几分情义,他对你未必……你我逃了这么久,你回去后肯定会遭他诟病,他只会对你越来越不好。你不过是杨家一养子,何必呢?”
杨廷玉呆呆的。
“不回去……那我还能做什么呢?”
“做什么都好,你可以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。我尚有一些积蓄,可以让你开个铺子,安稳度日。”
杨廷玉从他怀里起来,茫然又无措地看着他。
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?
心中有些疑惑,却不知从何问起,也无法问出口。
最终,他犹豫着着问:“那,救命之恩,算是报了吗?”
“报了。”周行温柔地看着他,执起他的手,在他的手背烙下一吻,“你不欠我什么,现在是我欠你。”
欠一个承诺。
但江湖之人,注定给不了什么承诺,甚至都不能要求他跟着自己。所以,只盼他在自己所知道的地方安逸生活,自己偶尔可以去看看他,就已经很知足了。
他确实不希望杨廷玉回到陈斌身边,不论出于哪种考虑。
陈斌身为朝廷鹰犬,风光一时,存亡只在旦夕之间,比身在江湖自由不了多少,都不是可以共度一生的良人。
杨廷玉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不讲了,直接睡吧。”
周行揽着他躺下。
杨廷玉看着他的脸,片刻后,挤进他怀里抱住了他,把脸埋在他的怀里,被他一手揽住了腰身。
二人相拥而眠。
杨廷玉感觉自己在眩晕、在陷落。
他陷落,再陷落,而陷落的最终点就是周行宽阔温暖的怀抱。
第二天,杨廷玉拿到了衣服。
青楼里白天没什么生意,出去目标太大,怕周行没走远把他逮回来。
没错,杨廷玉还是打算离开。他打算等到傍晚,在周行还没有回来之前混在人群中离开,之后……之后再看吧。
华灯初上,热闹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,杨廷玉挥别好心的丫鬟走出房门,这个布置雅致的后院只有一条曲径通往外面,尽头是一座花楼,张灯结彩,传来笑语声声。
要出去,只有从花楼里经过。
杨廷玉没来过这种地方,有点心虚,他手心里捏着一把汗,到底还是顺着路走了过去。到了尽头,他从外部楼梯上了花楼的三楼,在楼梯口就撞见一男一女在凭栏调笑。
两人看到他,有点惊讶。
杨廷玉有点紧张。
但是随后女子就拉着男人走远了,隐约听到女子说他是“阮娘的客人”。
他松了一口气,环着花楼走了半圈,来到临街的一面。这里更热闹了,每隔几步就有人,几乎每个男人怀里都搂着一个。他甚至还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把手伸进了女人的衣内,揉着那高耸的柔软。
杨廷玉连忙低下头避开,找到内部的楼梯刚要下去,被人一把抱住了手臂。
“这位公子~怎么一个人啊?让奴家陪陪你呀?”
“不不…我不是……”
“来嘛……”
杨廷玉被她用胸脯蹭着,寒毛都竖起来了,只觉浑身都不自在。他抽出手大步跑下楼,刚走到二楼的平台,又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抱住了,公子公子叫个不停。
他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,手足无措,脸都憋红了,手在推拒间不小心摸到了女人的身体,只觉得哪里都是软的,更让他觉得羞耻和尴尬。
忽然,杨廷玉看到一个男人正搂着女人有说有笑地上楼来,他一身青衣,银制护腕,腰间还挂着一把剑。
他是个江湖人。
而且他还是杨家的人!
以前在杨家的时候,他在大哥身边见过这个人,好像是他大哥的贴身护卫。虽然年纪不
大,才三十多岁,但是剑术十分了得,很得杨大少爷的器重。
是大哥派来找他的吧?
杨廷玉没有多想,在他路过身边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两两相窥,杨廷玉激动得忘了人家的名字。
“……是我啊!”
他应该记得自己吧?杨廷玉见他蹙眉,对他扬起一个笑容。
男人有点疑惑。
“你是?”
杨廷玉用力挣脱两个美人儿,对他们抱歉地笑笑,躲到杨平的身边,高兴道:“我们先换个地方说话吧!我有事要跟你说。”
杨平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
女子给他们引路,并推开了二楼的一间空房间,“二位里面请。”
杨平似笑非笑的抓了抓她的屁股,让她先进里屋去,这才回头看向紧紧跟在身后的小美人儿。好脾气地问:“说吧,要跟我说什么?”
“我是杨廷玉,杨家大少爷的……”